她长相一般,算不上美女,但却给认识她的人留下深刻印象。
虽然她在公众场合并不吸烟……
她从不化妆,每次有人向她推荐化妆品时,她都说:"我容貌以外的东西更吸引人。"也许在于她的博览群书在于她深深的内涵……
我们是大学同学。在那男生云集的工科校园里,她出类拔萃的学习成绩让须眉惭愧。当时校规明令禁止吸烟,所以别提女生,男生吸烟也是偷偷的大三的一次郊游,我偷躲在一边抽烟她来到我身边问:"能给一支吗?"她抽烟时缓缓的,很熟练,烟雾慢慢地笼罩她的脸庞,有一种朦胧忧郁的美,我们也就成了朋友……
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我和她来到了同一座城市。我们的友谊已经维续了近二十年。我们并不常见面,偶尔在酒吧小坐,聊各自的工作、家庭,有时什么也不说我看她抽烟,而她好像早已游离进入自己的世界了……
在外人眼里,她能干,泼辣,事业上也小有所成,但我知道,从小在南方长大的她,曾冒着零下四十多度的严寒,拖着高烧不退的病体,与男同志一样在外奔波为了减少如厕的不便,她很少喝水。常年的出差,她的胃肝都已不健康,例假也不正常。
我曾问她,既然不喜欢这份工作何必这么拼命。她长长吐出一口烟,说人在世上总要有所为既然我没有能力创造或寻找适合自己的环境,那或许只有适应环境了,干好眼前才可能谈到其他……
在外人眼里,她不拘小节,是潇洒坦率的但我知道她能记住每个亲人和朋友的生日,她的体贴和善解人意,只有与之深交的人才能感到,她的文笔之好令人惊讶,字里行间流露出的细腻,浪漫和忧郁极感染人。
我曾玩笑说,想不到如此坚强的人也会多愁善感也有柔弱。她用烟雾笼罩住自己的眼睛好久才说,也许比一般人更脆弱、更怕伤害的人,才需要一个坚强、洒脱的"武装"。无他,只是怕受伤而已……
她的恋爱,曾惊心动魄,让我们羡慕,但突然就没有了。
我曾问过她,而她只是淡淡地说我太爱做梦。只是我现在才明白,梦是可以做的,但只能在自己心里,若要拿出来验证,只有被现实残酷地击碎。
我再不问,她也再不提。她结婚了丈夫老家在农村,与她一样大学毕业后独自闯荡我怎么觉得他除了纯朴和专业知识再无其他;她实在是下嫁了。于是问她为什么,她仍然悠悠地抽着烟说太累了,找个安全的港湾而已。
知道他是爱她的,珍惜她的。如今他在那个行业里已很有出息了,只是我仍然怀疑,他的粗犷能感受她内在的纤弱和温柔吗?他的务实能看懂她骨子里的浪漫、忧郁和内心的寂寞吗?
出差很久归来,约她出来小坐,听她缓缓讲述她喜欢寂静深夜与自己的心灵对话,进入自己内心营造的梦境……她只是在深夜的灯下独坐,抽着烟,再吐出烟圈,再看着烟袅袅地在周遭弥漫……我看着她,她已不再说话,眼睛已望向远处,透出朦胧和寂寞,
我突然想,这世上有人懂她吗?可会有?或许只有烟懂……
女人抽烟有三种。
一种是抽给人看;二是安慰自己的内心;三是为了交流。
抽烟抽给别人看的女人,多为刚出道的年轻女子,对时髦的东西感兴趣,有强烈表现欲,希望引起别人注意,内心焦躁。
大凡女子一抽烟,别人总要注意的。而她们这时年轻,总以为给人注意是好事,于是争着做这种事情。哪里有饭局,故意姗姗而去,打扮得新潮,坐下,拿出烟和火机,啪一声打在桌面,举座而惊,目的达到。因为是过来人,看那些抽烟抢风头的年轻女人,暗自窃笑,世上又多了一凑热闹之人。
而风头过了,姿色又没了,年龄又大了,这时不得不抽烟,以安慰自己的内心。这时的女人,烟是抽得凶了,不像刚出道那会儿,抽"绿more"、"健牌"、
"卡迪亚"、"乐富门"、"圣罗兰"什么的,这时和男人一样,挑味道浓的、质量好的来抽,"三个五"、"万宝路"、"黑猫"、,躺在床上,看言情小说,一支接一支抽,然后流眼泪。而这种女人抽烟,最有道理女人到了中年,许多人无所事事,孩子大了,不要她了。丈夫老了,不爱她了,干了几十年,对工作厌倦了,不抽烟干什么?
抽烟而有另一种女人,和别人聊天时,聊到深处,动起感情,就要抽烟。因为平时不抽,所以没备,也不管对方的烟的牌子要过一支,叼在嘴里,自己打火,深深吸一口,吐出来,很沧桑的样子。这时抽烟是为了交流。香港有一首流行歌,叫《吸烟的女人》,歌词很沧桑,很寂寞。有时,吸烟的女子也多是寂寞。年轻时不知道自己寂寞,也是不知而已。
直到上高中,才第一次见女人吸烟。
这女人是我外公的姐姐,我叫她大姑婆。人们常赞我的小姑婆美而贤惠,说到大姑婆时,口气却不怎么恭敬,因为她年轻时竟敢逃婚,跟着我后来的大姑姑爷爷从江西私奔到贵州。
文革后期的一年春节,大姑婆从贵州回江西探亲,外公请小姑婆和她下馆子。
走出饭馆时,我忽然发现大姑婆在吸烟!我只在反特故事片里看过坏女人吸烟,我呆了片刻,飞快地想大姑婆不怕别人说她像女特务、地主婆么?
我仰脸看看外公,外公的脸铁青,拉得很长,小姑婆忙挡在我与大姑婆之间,大概是怕我受熏陶,学坏样。
小姑婆是师范学校校长的太太当了一辈子家庭妇女举止却比一般的教师还显得庄重斯文。
大姑婆沉浸在饭后一支烟的快乐中。
她站在饭店门前,穿着皮袍闪光柔美的狐狸皮毛露在外面。那时候,人们穿皮袄外面要罩一件土土的大襟衫以示身心都在无产阶级阵营这边。大姑婆却不。她的皮袍袖子窄窄的越发显得胳膊长细,身材高挑。她用细长的指头夹着烟。姿势很自然,很浪漫。
她脸型窄长,皮肤白腻如同上好的象牙。
她的嘴唇很薄很红,她没有徐唇膏,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却有红得极漂亮的嘴唇。在一个素有革命老区之称的小城街头只见一位风韵犹存的老太太,红嘴唇间叼着一支白白的烟卷,这样的景色真是妙不可言。
曾在饭桌上见过一个女经理她点燃一支烟以后,就用不着打火机了,一支将完又续一支,不停地吸。
她几平不吃菜,好像她的饭菜就是烟卷。她像男人一样架着二郎腿,目光炯炯,大声说笑,鼻子里嘴里随话音笑声不断喷出烟来。
看这样的女人吸烟,忍不住要乱猜,她活得润么?她活得腻么?
我有位朋友吸烟的姿势很好看。她个儿很高,细脖子,尖下巴,丹凤眼,发黑,肤白,胳膊细长却有形,手指细长而不显筋露骨,极纤润。
这样的指头中间不松不紧夹一支烟,远看近看都好看。如果在一堆吸烟的男士中间,忽然发现有这么一位美丽的女士也在吸烟,你会觉得烟雾似乎不像往常那么讨厌就像在一群游戏的灰鹅中发现了一只白鹤,鹤可亲,顿时鹅也就不显俗了。
乏味的女人吸烟,越会暴露她的乏味。而有味道的女人吸烟,则令她更有味道。问过吸烟的女友,明知道吸烟有损美容,为什么偏要吸?女友说,需要啊。
有过这样的时候,知道说话的人在骗你,算计你,知道人在江湖,就这么回事,没有必要生气。于是,点燃一支烟,大口吸,大口把烟吐出来。吸烟可以少说废话,吸烟可以治头痛,清肝火,降血压。
有过这样的时候,灯红,酒绿,朋友满聚一堂,说的说,唱的唱。大笑之后,心里忽然折腾开来,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人生如梦。有些坐不住了,好闷呵,看啥啥无聊。怎么办呢?吸烟罢。悄悄与红男绿女拉开距离,这支烟宜孤单单一人静静吸。
有过这样的时候,在有空调的会议室里开会,渐渐地,有些头晕,留心一数,屋里十八个人,居然那十七位男士都在吸烟。赶紧点烟,吐烟时,心里说好嘛,看看现在谁熏谁?
有过这样的时候,与自己深爱的那个人相对无语,心里有许多话,不能说,不敢说,知道这辈子不可能与他携手同行。知道自己这份情很真,很深,很苦,很无望。
知道做人得拿得起,放得下,也知道自己就是无法放得下。心痛难忍时,手指头就会颤抖,眼睛里就会热会湿这时候就非常需要一支烟,用频频弹烟灰来掩饰手颤,在烟雾中笑着说:呀—这烟熏得人眼睛疼。
看有味道的女人吸烟,令人想到平淡的生活的河流里,偶尔也会有神秘的、清凉的浪花溅起。
很多男人在烟圈里寻找的只是一个女人的陪伴,
而女人则更多的是体味那种莫名其妙的落寞。
首先阅读一篇来自网络的文章——《女人的手枪》
吸烟最落寞的女人,是《重庆森林》里的林青霞。全金发、风衣细尖高跟鞋。她支在吧台上抽烟忘了身后。透明冷藏柜里的汽水瓶挂着水珠,电唱机播放着《The Dreaming of California》(加州梦想),包间门帘上闪烁着偷欢男女的身影。
吸烟最漂亮的女人,是法国作家玛格丽特杜?拉斯,每一支烟蒂都过滤过一段经历。
吸烟最沉着的女人,是时装设计师可可?夏奈尔,她的香烟之于她的香水一样让人难忘。
不管怎样,女人开始吸烟的动机,都要燃尽一段回忆,却把伤痛吸进肺里,闺房飞流言,酒吧书传奇。
在一间叫"忘记他"的酒吧里,我经常看见一个恍惚的女人在烟灰里翻出一根掐灭的香烟头,续上火,捕捉残余的气味,walter说这个女人在结束了一场舞会后,发现抽烟极凶的丈夫失踪了。
于是她学会了吸烟,准确地说是吸别人吸剩下的烟头,她想从这些烟头中,判断她的丈夫是否来过。
吸烟成为一种姿态的时候,女人更注重烟的牌子与吸烟的姿势,且如落发是为了了结一段缘换香水是因为有了新情人。
学会吸烟的女人把烟当作手枪,一种女人把枪口对准男人,一种女人把枪口对准自己。
前者把香看成作秀的道具,在逢场作戏的道场上,吐出的烟圈拉成一道帷幕,她可以躲在幕后冷静地看你,你却永远望不穿她。后者把香烟吸成身体的一部分。西班牙电影鬼才阿尔莫多瓦在《高跟鞋》、《神经近乎于崩溃》等影片中多次出现吸烟的中年知识女性,她们吸烟是由于生理需要。
敏感、孤独、压抑的内心,需要袅袅伸展的回事来抒发。这种吸烟女人一直靠"手枪"跟自身作战。比起前者,行为要内敛含蓄。男人甚至发明了吸烟"三段论":把香烟夹在指缝低端的女人贪欲无限;夹在中端的节制含蓄;夹在前端的拿腔作势。虽不能放之四海而皆准,倒也有极高的命中率。
话说回来,男人可以欣赏吸烟的女人,把她当作女性朋友,跟她从"烟"如流。但绝不会娶她过门。两个人对着吸闷烟是划不来的。这绝对是真理。
对"欲望手枪"情有独钟的可可?夏奈尔(原名加布里埃尔?夏奈尔),早年在浪迹低档次的舞台演出时,就跟香烟结下了不解之缘。25岁时,在成为一个富有贵族的情人以后,才正式步入了上流社会。她的欲望手枪不但吞云吐雾,还喷射出了惊人的才艺。
而玛格丽特?杜拉斯绝对是女烟民中的异类。这个香烟、烈酒并嗜达生命三分之二以上时间的女人,其香烟情结像萤火虫一般飞舞在她的文字建筑中。比如,让她神往不已的巴黎第六区的那个名叫"两个烟蒂"的咖啡馆,她一直想到那里参与作家、艺术家们有关烟草、美酒和惊人发现的交流,但一直没有涉足,理由是没有合适的衣服。
有人认为,女人抽烟最漂亮的就是杜拉斯,她到哪儿都离不开手里一支烟。即使是写作的时候,她也右手执笔,左手拿一支烟。1955年在圣伯努瓦街的套房里拍的那张照片,她斜靠在椅子上,左手拿一叠稿子,右手执一支烟,就像执一支笔那样,用大拇指和食指,紧紧的,如同就是一支笔,也许就是一支笔。在她的众多著作中,我发现在她铺排出的感觉盛宴上,一直没有出现有关香烟的连绵感受,甚至刻骨的句子也不多见,这对一个嗜烟如命的女性而言好像些不可思议 在杜拉斯的小说《情人》第四节一开头,勉强出现了一段香烟式的情节:"那位英俊的男人从那辆'里摩辛'大轿车里走出来他正抽着一支英国香烟他瞧着这位头戴男式毡帽脚穿金丝皮鞋的姑娘。他慢慢地朝她走过来。可以看得山来,他有点胆怯。起初同他连笑容都不敢露出来他首先给她递过一支香烟。他的手在颤抖。他们之间有个民族的差别,因为他不是白人可他又必须凌驾在姑娘之上所以他才发抖。她对他说她不抽烟:不抽,谢谢。
她没有说别的,她没有对他说请不要打我。这时他稍为放心点,井且对她说,他似乎是在做梦。她并没有回答。她等待着。这时候他问她:您是从哪儿来的?"爱情总是麻烦的,远不如在燃一支烟这般容易。这段比较平常的香烟段落在杜拉斯笔下也不多见。
香烟不像让她更有感觉的酒,"那一切,在我之前就已经存在着,在那一切之前同原来也存在在那里,我认为那是另一种情况,那才是属于我的,为我所有。那一切因此以一种流畅转化而成为写作,那种流畅让人想到醉酒后说出的话语,而那种话语又让你永远觉得洁晰,单纯"类似的段落在杜拉斯的作品里比比皆是。也许,能够触及生命河床的东西,有些人是不愿意公之于众的她情愿让它一直呆在癖性的最底部,独自欣赏它的一切观察它如何撒娇、如何兴奋、如何平静、如何卖弄风骚,其情其境就像一条忠实而美丽的蛇,保护着价值连城的珠宝! 阿拉伯水烟,大名叫做纳尔吉尔(nargile),俗称"西夏",它绝对只是男人的奢侈品。从没听说过阿拉伯女人在公共场合下抽水烟,或许有,那也只在埃及电影中见到过。然而,海湾巴林国近来出现一种新现象:女子走进烟馆,抽起了过去只有男人才可以享用的阿拉伯水烟这让死抱传统观念的卫道土"是可忍,孰不可忍"。 巴林女子被允许进公共餐馆,是20世纪90年代初的事情,而今,巴林首都麦纳麦的烟馆及休闲场所又闯进了女子,着实让部分人惊喜,让另一部分人忧虑。沙特《中东报》记者实地采访,描绘"她们在那里轻松地抽着水烟下棋,打扑克,悠然自得"。。
这位记者意外地发现,社会总体舆论对此持比较宽容的态度。一位巴林银行男职员说,如果他的妻子去烟馆打扑克他不会反对;如果她在那里抽烟,他会反对,因为抽烟有害于身体健康。 这批勇敢的妇女先行者们,多数是些女大学生。她们早已私下抽香烟,只不过现在敢于在大庭广众之下抽水烟罢了。然而,这毕竟还是引起了争议。即使在巴林大学的校园内,不同观点也大相径庭。有人认为,女孩子进烟馆"非常丑恶";而另一些人视为平常的事情。一位大学男生评价道"男人可以做的事女人也可以做"。 他引证上世纪70年代海湾社会但女子开汽车定为大逆不道,开戒后果不过尔尔。"现在女人在公众前抽水烟好像不可理喻,过不久也就见怪不怪了"这位男士自信地断言。 传统男人都公开反对女人抽烟,他们认为这是种"侵权"行为富有人道倾向的文豪列夫?托尔斯泰曾经说过烟酒之类都是能让人昏迷的东西,而且还要浪费钱财,只有没良心的人才会去做这样的事这种说法听上去很正义当一个人知道享受生活的时间很有限时尽量满足自己的要求也是一种很自然的行为,自己能把日子过得不错免去了别人为你操心已经够有良心的了,所以烟还是要抽下去。当她们拿出圣罗兰进口凉烟,悠悠点燃的时候,动作优美,玉手呈兰花状,与其说她们要的是这种感觉,不是尼古丁,毋宁说是男权的世界对她们欣赏暗示的一种结果。
女人对容易上瘾的事物有一种与她们的直觉一样发达的亲和力,比如烟,比如红酒,比如爱情。台湾作家三毛笔端流淌出的撒哈拉的风情以及梦里花开花落的情爱传奇,让读者为之动容、感伤甚至哭泣。
在爱情离身的日子里,香烟、红酒和写作就成为了她的伴侣。三毛是特立独行的,但并不使人们感到难以亲近。在香烟的庇护下,她用细腻而风致的文字带领崇拜者们去亲近世界。她跟杜拉斯一样,好像也没有专门为香烟抒写过独立的文字,但有一点不同的是,三毛的香烟(主要是骆驼牌)一直是摆渡于爱情之河的独木舟。
也就是说,香烟是以某种载体形式出现的,宛如那只沙漠中的骆驼,而不像杜拉斯那样,香烟一直就蔓延在文字的声音中!
三毛生前喜欢引用泰戈尔的一句诗"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但鸟儿已飞过。"是的,那些被风抹去的情愫,在桌上的烟灰缸里,让我们感知命运的灰烬……
与杜拉斯、三毛比较起来,现代作家庐隐的香烟就显得更为晦涩了。这个以《海滨故人》闻名文坛,与冰心成了同时代的两个并行的不可多得的重要女作家,她在北京女子高等师范学校读书时,爱上了有妇之夫,并对香烟产生丁依恋。
两人曾试图以精神恋爱来梳理肉体的苦闷,可这样的恋法却是越爱精神越痛苦的。 1928年郭梦良得了当时被称为"肠热症"的绝症,才28岁就走了。
庐隐曾"自料不能长寿",郭梦良的反应是激动地盟誓:"如果你不能长寿,我愿与你一起死去。"……
在失去幸福的幻灭感的笼罩下,她狂热地吸烟醉酒,拒绝其他一切快乐。坚韧的烟圈如同一个囹圄,使她徜徉于往昔。她在一支接一支的香烟烘托下,好像有了一种尽快结束生命的决绝姿态。
某个黄昏,一个年轻、快乐的诗人李唯建推开了庐隐烟雾弥漫的房间,一言不发,给她划燃了火柴。庐隐深深地吸了一口,让烟雾在体内积滞很久,才十分缓慢地吐出缕缕白色,在那根香烟还没有燃尽的时候,女作家脸颊绯红,已经恢复了活力。
这样,"一个有孩子的寡妇去和个小自己8岁的年轻小伙子结婚"的传闻,庐隐曾很没有自信地问李唯建:"我想给你介绍一个年貌相当的女子,她比我好,对你更合适,怎么样?"李唯建的回答是:
"难道恋爱能容得下第三个人?" 据说诗人曾经建议庐隐戒烟,但总被她一笑置之。"自料不能长寿"的庐隐,于1934年5月13日上午离开了诗人以及钟爱的一切。时年35岁。不是由于吸烟,而是因为难产……
但是,我相信女人抽烟的种种原因中,"经历坎坷"、"沉重的精神劳动"并不具备代表性因素,来自于感情的烦恼恐怕才是主要原因。当情感处于透支或虚耗状态时,癖性在空荡荡的内心极容易根置,成为某种寄托的自慰品。正如美国科学家对两万多名美国吸烟者的数据进行分析后发现的那样,女性可能比男性更易染上烟瘾,并更难以戒除。
研究人员用六个因素来衡量人的烟瘾程度,包括戒烟引起的不适症状、戒烟失败次数、对尼古丁耐受性的增强等。对照分析表明,在同等剂量的尼古丁作用下,女性表现出的依赖症状比男性要强,戒烟也更难成功。 这点可能与女性生理特点有关,但科学家表示,它还需要更多实验证据才能予以确认。
随着女人经济能力的独立,香烟的行销策略和流行文化令很多女人情不自禁点燃根烟靠吞云吐雾来建立酷酷的形象。
对许多女人而言,抽烟是一种自我解放的实践。刚开始接触女性主义论述时,女性主义者说得头头是道,自己却常常陷入跟著书上说一套,实际上做的却是另一套的困境之中。我的重点并不在讨论某些女性主义者所具有的伪善性格,我要说的是,女性主义者不是天生的,也同样必须历经从父权的包袱中挣脱而出的历练。很多女性主义者要她的信徒别在意别人对自己身体的眼光,却又一天到晚告诉这些女人"男人用什么眼光看你的身体",试问女人要怎样才能跳脱出"男性凝视"的包袱呢?想要追求身体解放的女人要怎么跨越起步的性别栅栏?给女人一个自我解放及挑战的起点吧。这些起点,可以是抽烟、喝酒、吃槟榔、不穿内衣,这不是向男人看齐,而是挑战男人的特权。
而那些渴望独立的女性,在急于宣泄理想的无着落和不肯随俗的倔强时,却发现她在选择潜移默化的香烟广告宣传形象——像男人一样去生活时,却是卷烟商家的胜利。男女的真正平等,并不简单地意味着男人能做到的,女人也能做到,更何况吸烟本来就不是利于健康的生活习惯。看看下面一组数据,有利于人们明白掩盖在女性抽烟面纱下的实质——
美国医学专家日前发布了一份长达675页的报告,指出了香烟在现代生活中对女性健康与生命越来越严重的威胁。报告中披露的数字令人触目惊心:全美每年有40万人死于与吸烟有关的疾病,其中女性已经占据了39%,比1965年增加了一倍还多。更为严重的是很多青少年女性涉足烟民行列。这一报告为一直未能正视这个问题的人们敲响了警钟——全世界,每三秒半就有一位女性死于吸烟……
中国吸烟与健康协会有关数据表明,目前中国女烟民已达2000万,主要集中在15至45岁的女性,女烟民的总数和所占的比例连年递增并越来越呈低龄化的趋势。据另一份权威资料显示,近年来,我国年轻妇女的吸烟率已与北美、东欧等国家一样不断上升。女烟民如今已扩展到越来越多的人群中,特别是女大学生、女中学生中烟民的比例越来越高。女性吸烟造成的危害比男性大得多:不孕——吸烟的女性与不吸烟的女性相比,患不孕症的可能性高2.7倍;如果夫妇双方都吸烟,则不孕的可能性比不吸烟的夫妇高5.3倍……